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游青海,定尝破布衫。”
——题记
青海是破布衫的故乡,说起“破布衫”,人们的反应可能觉得是破了的布衣衫,但令人大为吃惊的是我今天所说的破布衫它不是破了的烂布衫,而是青海的一种独特的风味面食。
这种面食因形状各异,很像一块块破了的布衣衫,所以命名为“破布衫”。它因制作简便、味美可口,而深受青海人的青睐和喜爱。
奶奶今年79岁,她用她的一生诠释了破布衫的“一生”。
五月中旬,当菜园子里的葱长得正嫩绿的时候,就意味着奶奶做破布衫的时候到了。
每当那时,夕阳透过窗户照在案板上,奶奶站在案板前满眼欣喜地挥动着擀面杖,面皮在奶奶的手乖巧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任由被擀长被擀薄。这时候,也总能看到看到满脸笑意的爷爷坐在灶台旁娴熟地拉着风箱给奶奶烧下面的水地情形。在夕阳的辉映下,两个人有说有笑,让人不禁觉得岁月极美。
当然,面皮也有调皮的时候。可能是青海海拔高的缘故,青稞面缺少韧性,如果和面和得太硬的话,面皮是很难擀成形的。每当面皮擀不成形的时候,奶奶索性将破烂不堪的面皮撕成一片片形状酷似破衣衫的面片,正响应破布衫随随便便的性格。
擀好面,准备好肉丁、葱末、油白菜和西红柿等配料,擀好的面皮就可以下锅了。
奶奶娴熟的切了一块面皮拿在手中,连贯的将面皮揪断,扔进锅里。奶奶随意的扔着,就这样,老老实实躺在案板上的面皮就这样惊心动魄的下到了锅里。
油绿的葱末漂浮在上面,葱绿的油白菜像一只只小船飘荡在锅中,这时俏皮的面皮像一只只鱼儿在锅里嬉戏打闹,快乐的舒展着它们的身姿。
不一会,期待已久的破布衫终于出锅了。
儿时的记忆中,总是一大家子人坐在院子的吃破布衫的情景。破布衫的清香萦绕在院子中,我们一家人在享受着美味的同时也享受着这极美的时光。
后来,爷爷去世,奶奶就很少再做破布衫了,而那个陪伴了我整个童年的青稞面也被白面取代。偶尔,那一天我们起了兴头,也会要求奶奶给我们做破布衫。时隔十年,当奶奶站在案板前时,她那颤颤巍巍的手却很难像以前那样麻利的挥动面杖了。
夕阳下,那个站在案板前擀面皮的人还在,只是再也看不到那个坐在灶台旁满眼笑意拉着风箱的人。
如今我每每到哪儿,总能想起那让人魂牵梦到的破布衫。记忆中那熟悉的味道无可阻挡的久久萦绕徘徊在踯躅心头,荡漾在脑海深处。
我知道以后不管我到哪儿,只要有“破布衫的”的地方,就是我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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