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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三代中唯一一个女孩,因此,家人都非常爱我,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
据妈妈讲,我从小就不愿意坐在爸爸怀里,更不用说睡觉了。只要爸爸一抱,我便哭个不停,所以全家人都不把“掌上明珠”给爸爸。
或是因为年幼,或是因为不常亲近的缘故,我小时候尽然没感受的父爱。
九岁时,我便离开父母去叔叔家读书。那时家里比较困难,叔叔家又很远,家人不曾专门来看我。学校紧挨315国道,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刚走出幽静山村的我对此百看不厌,新鲜感持续了好久,心里装满了新奇的事物。父母的声音、容貌竟然有时会模糊起来。好在这记忆会在寒暑假中会被重新唤起又被强化。
又一个暑假在期盼中姗姗来迟,天公不作美,下着大雨,车窗外的雨串成鞭子抽打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水印。坐在公交车里,我又一次回忆着父母的样子……
汽车停了,远远看见一个模糊但依稀熟悉的身影,正弯着腰像保护着什么。我迎着风雨吃力的走向他。可能他过于专注于怀中的东西,他竟没发现我。我努力用衣袖擦擦镜片上的雨水,真的是爸爸。他的衣服早被雨淋湿了,头发也一撮一撮的,夹杂着白发。“爸!”听到我的大喊,他迅速地转过身,目光中竟有一丝诧异闪过。他忙把怀里的雨衣递给我:“别淋着,快穿上。”“爸,还是你穿上吧,我的衣服不透水。”他见我没有动手的意思,便一把把衣服披在我身上,给我拉拉链。我清楚的看见父亲眼中的血丝,脖子粗红,粗糙的手指像截下来的竹竿,泥土填满了指甲缝。父亲见我注视他,竟红了脸,不容分说把我扶上摩托车。“爸,带了雨衣,你咋不披上,真实的。”看到他湿漉漉的衣服,我责备到。他却呵呵一笑“没事,这雨衣淋久了,会渗水的。”
摩托车疾驶,我感到一丝丝的凉,不由得抱紧了父亲。他侧头看了我一下喊道:“你很冷吧!”我用冰冷的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用力的喊:“不冷!”然而车速很快降下来了。我把头紧紧的贴在父亲宽大的背上,手也塞到他的咯吱窝里,他一点点的夹紧了我的手。
到家了,我有点僵硬,妈妈把我扶到炕上。
吃饭时,爸爸的话还是不多,只顾着给我夹菜,肉特别多。可能是有点着凉,看到肉我有点恶心,可我不敢拒绝这份热情,强忍着吞烟下去。看到父亲幸福满意的神情,我感到每一块肉里都有爸爸默默的爱,我开始细细嚼,慢慢咽……
夜深了,我始终不能入睡,月光洒进屋里,也洒在爸爸的鼾声里……
父爱无声,只要用心咀嚼,就香溢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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