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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山魂呈美景,秦风楚韵溢华章”。这是十几年前外城人游览汉中后由衷的赞美。到如今,汉中更是经济与环境齐飞。在国家政策的推动下,汉中人民的生活越来越美满幸福了。可似乎有一类人总是感受不到汉中的发展,甚至感受不到汉中对他们的一丝温情。
他们是整座城市中最卑微最肮脏的底层人物,他们蓬头垢面,风餐露宿,时常是食不裹腹。在家长眼中,他们是对于孩子而言的最好的反面教材;在城市建设者眼中,他们是“十恶不赦”的拉低汉中市容市貌的元凶。相反,如果你亲眼见过他们的生活境况,你便会明白,他们才是偌大一个汉中城中最需要关爱和帮助的,他们——流浪汉,也是整个汉中市的一部分。
在我家附近的家属楼房檐下就曾蜗居着一个流浪汉。这里的人们的胸襟不够大到能包容他的污染肮脏,颓然不堪。来往行人会不自觉地捂着鼻子绕开他,即便是雨天未带伞的人,宁愿冒着雨也不愿和他共在一个屋檐下。但他却不已为然,也许是早已习惯了众生的冷眼了吧!
在城市的夹缝中,他练就了一身本领——“百毒不侵”、“不惧寒暑”。他从不会亏待自己,天冷了,他会把随身裹着的布满各色油渍、汗渍甚至尿渍的早已看不出其原有颜色的棉被盖在身上,然后带着些许的温存入眠。嘴馋了,他也许会各处捡些零碎废品换几张皱巴巴的毛票买来些小食品,毕竟商人是永远不会讨厌钱的,哪怕它又脏又臭。傍晚时分,他会坐在昏黄的路灯下,用废酒瓶中的一点小酒来做自己的美味,喝完后还会拌上很久的嘴,他怎么会放过一丝余味呢?对于他来说,最惬意的事估计是能在安稳的睡梦中享受到这个城市中和常人一样的权利和能过上常人一样的生活吧!但在梦醒后,再遭受冷眼时,他便会明白:那仅是个梦。
他时常会被孩童玩弄,我曾也不可例外地参与其中,比如用竹棒拨开他打着结、零乱的像是几年未洗过的头发,站的远远地拿石头砸他等等。那时我们把戏弄他,让他张牙舞爪地追赶我们当成是种乐趣。长大后,明白了一些道理后,才知道自己的行径是多么过份。良心发现后我给过他几块钱来补偿,我没料想到几块钱便能“买”到他的笑脸。
前些日子,他走了,像在这城市中消失了一般。我想,他一定是去流浪了,流浪于另一座能接纳他的城市。我们的城市似乎只看到他们的肮脏和卑微,却看不到他们鲜有偷有抢,看不到他们不会随意的如乞丐般丢失的尊严,也看不到他们同样严格地遵守着这个国家,这个城市的法度。他们不会像其他恶贯满盈、人面兽心的罪犯一样丢失自我。他们只是流浪在城市一条街与一条街中、一方地与一方地间。
流浪汉们对城市无害,对市民无害,他们不是城市的污点,相反正是他们揭露了城市的污点。如果我们每个人不从心底接纳他们,善待他们,发扬我们的善良美德,又有什么资格去谈构建美丽的汉中?如果我们不去耕耘心中的净土,又怎么能保证我们美丽的家园不会被浑流给冲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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