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老屋子生活了九年,我了解它,连它院柱上的每一个棱角凹刻,想我早是在尚未懂事时已靠着摸抱啃咬熟习过了,每一阶石缝里肆意生长的生命,黑暗中游浮细小的尘,光影明暗交错的堂屋,我都了然心间。曾是穿行在它的味道之中,我最爱老立柜的木香,上瘾一般趴在柜台上闻,还有堂屋的尘土和火灰,厨房的肉味,杂屋里冰冷的沙石。我在这些味道中生活,从未急躁急切的前行过,从不设想着改变,尽管夜里在屋前看整个星空之大,也从不觉得这小屋有何不好。
我以为在老屋子里生活的日子,是最无忧虑的日子。我同哥哥还有奶奶一起生活,那时从未觉得无聊,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我和哥哥的快乐在于田里的蚂蚱,也可以去捉鱼,躺在草坡上吹风,到天色昏黄踩着田埂回家吃饭,毫无心事。哥哥去父母打工的地方读书后,我缺少了一个玩伴,小孩子不容易把谁挂记在心上,焉了了几天便忘了这事又无忧无虑了,还是在院子里看一下午的蚂蚁,黄昏时捉漫天的蜻蜓,摸爬在这些日子中总觉着会一直这样吧,不管是明天,还是明天的明天,都会一直生活在这里。这些快乐又平淡的日子我很喜欢,我的童年萦绕着这老屋子,这是后来才发觉的。
现在是2018年,十年前你在哪?我第一反应的十年前是1998年……后来的青春仿佛来的太激烈了一些,大概是青春的十年过得太迷茫了吧,这是过于轻薄伤感的说法,想着自己曾经的急躁不安,脾气暴躁的伤害身边的人,一味逃避,遗忘,我更愿意称自己是一个懦夫。
老屋子在风雨中屹立了几十年,在11年还是拆掉了,我在老屋里生活的九年间,无一日不是心事单纯快乐的日子,于是我想,连同墙瓦一起崩塌泯灭的还有那些年无忧无虑的时光,
时间的巧合,我的软弱使我更怀念它,依靠它。我已18岁,我不能违心的说自己过得很好,其实是差强己意的,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各式各样的失望总是淹没着我,但我不愿意这样,我想对他们说的,我不是这样的。但这些都不重要,我应该原谅自己,走出那些过错,还来的急的,为了自己。
我曾在老屋院里看过最美的星空,漫天漫天的星,现在我知道,它决不是我软弱时的躲藏了,它应该是前行的力量。天不降凡尘,落,皆星海万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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