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三千,抵不过似水流年;苍颜白发,但爱从不曾改变。
――题记
小时候,可以说是从我出生起,每天早晨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母亲那油亮的黑发。儿时的记忆在脑海中似乎已经有些模糊,却又好像历历在目。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总是慈祥的,这是我在母亲所在的产房传出第一声啼哭便感受到的。印象中,母亲总是喜欢用一根发绳将头发简单的束于脑后,朴素中又透着大方。小时候的我,可是很调皮的。春天里,邻家的孩子们都已经到处跑了,而我却依然喜欢躺在母亲那温暖的怀抱里,安逸的睡觉,接受母亲那温柔目光的注视;夏天时,我喜欢在烈日炎炎的正午时分趴在母亲背上,享受那暖洋洋的太阳,充分体味到大自然的美好;又喜欢在闷热的夜晚时,被妈妈抱着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看萤火虫漫天飞,享受那小扇轻摇的时光……在多少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我总要捏着母亲的头发,然后在母亲温柔的歌声陪伴下入睡。每每看见母亲那浓密的长发,再看看我稀疏的短发,内心总是渴望能拥有一头像母亲一样乌黑的长发。诚然,孩童时期的期待似乎有些可笑,但这其中却又不失一份稚气与纯真。我知道,母亲是爱我的……
长大些,母亲便更加忙碌了。不论是晨昏还是午后,都有她在厨房里为我们一家人做饭的身影。她依然将头发束于脑后,但母亲的长发却已变成短发,而我的短头发却似乎变长了不少。或许是家庭的重担抢走了母亲的长发,还是时光的流逝带走了母亲的长发呢?其实我已经有一些懂事了,但年少时的幻想总是说来就来,想拦也拦不住。在无数个夜晚,,那昏黄的灯光下,总能看见母亲为我洗头发的情景。长发总是不好打理的,母亲会在细心的把头发洗好后,用那把檀香木梳把我的头发梳的又顺又滑。那把木梳,是我年少时的梦。母亲是不言劳累的,不论生活多么艰辛,困难,都任劳任怨。偶尔,母亲也会在灯下为我们缝补衣服,那枚闪烁着光芒的顶针随着母亲的手指穿梭,这使我想起了孟郊《游子吟》中的“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密匝匝的针线,无不透露着母亲那细腻的爱。上学后,每当晨曦初露,妈妈总是先我一步起床,做好早餐,才来唤醒睡眼朦胧的我。吃过早餐后,便送我去学校。而每天下午放学后,我也总能看见妈妈在校门外等待的身影。我知道,母亲是爱我的……
而现在,母亲的那头乌黑的长发早已不复存在,这样的她似乎只存在于我的脑海中,定格在那些过去的彩色照片里。我发现,门前的树隔年盈尺,而母亲却日渐白头。但她依然忙碌着,从不曾停歇,为了家庭,也为了生计。而我以前的短而稀疏的头发却像茂盛的树叶一样越发浓密,并且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的变长。我好像完成了曾经的那个愿望――拥有一头像母亲一样的乌黑的长发。可是妈妈头上的白发却日益增多,如果拥有一头像妈妈一样的长发需要用妈妈失去她的长发来做交换的话,那么,我宁愿不要。我常常用手轻轻捧起母亲以前的照片,望着她那慈祥的眉眼,不知怎的,竟会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慨,每当这时,我都觉得手中的照片无比厚重,我捧起的不仅仅是一张照片,也是那些流失的回不去的岁月。而我的眼角,也总是在不经意间湿润了。我知道,母亲是爱我的……
哪怕时光的流逝带走了许多,哪怕岁月染白了母亲的黑发,哪怕光阴是母亲的额头上增添了几道皱纹,但母亲对我的爱是不变的。
母爱如拂面而来的春风,母爱伙常开不败的夏花,母爱若咫尺天涯的秋月,母爱像日出消融的白雪……天之大,唯有母亲的爱是完美无瑕。
当东方的红日冉冉升起,当西方的晓月缓缓落下,当北方的白雪皑皑莅临,当南方的渔船渐渐驶去……当母亲的三千青丝在生活的消磨下褪成白色,但她对我的爱却从未改变,那是长头发对短头发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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