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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叫三声,五更了。对于生活在农村的我们来说这一天那是激动地。之所会激动那是因为今天是“当场”天,这一天对于要卖菜的奶奶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五点半左右,奶奶把我叫起来帮忙,我迅速穿衣起床,帮着奶奶去田里拔萝卜。
提起萝卜头使劲一拽,一个大萝卜就起来了。白萝卜刚被拔起来时上面的泥土还很多。需要清洗,要知道这大冬天洗萝卜可是个苦差事。可那又能怎么办呢为了能卖个好价钱还不能用热水洗,你得“一个一个”的用手去掉上面的泥土然后去池塘冲洗剩余的泥土,有时候一不小就是一脚入池塘,那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好”。想想奶奶这么多年都是这么多来的我感到奶奶多年生活的不易。
洗好萝卜后我和奶奶一人一个“背篼”,里面装的全是又大又圆的白萝卜。去场上的路有两条,一条小路比较近,但是想到小路没有大路(水泥路)好走。于是奶奶和我就走着大路,走着走着,看着有个能歇息一下的地方就停下来歇息一两分钟再走,背篓里的萝卜很重,这条大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终于到了场上了。这时的天还处于黎明前的黑暗中。婆婆叫我把背篓放下来。我小心翼翼的放下背篓,婆婆从背篼里拿了个特别大的“蛇皮”口袋出来,铺在集市上专门用来卖菜的石桌上。看着婆婆一个一个的摆好,就等着、盼着有人来买。
天亮了,这时候街上的人就开始多了起来。一位大叔过来问奶奶“萝卜多少钱一斤?”奶奶说:“一元钱一斤。”听到这话时我很惊讶,“这么好看的萝卜就只是卖一元钱一斤吗?”我在心里问着自己。然而吃惊的是那位大叔直接扭头并抱怨着说:“别人都卖五毛钱一斤,你这萝卜还卖一块钱。”当时我在惊讶的同时也愤怒着。惊讶萝卜竟然这么不值钱,愤怒那位大叔连一元钱一斤的萝卜都嫌贵,他真的是不知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
不久,又来了一位阿姨,她看了看、摸了摸萝卜后说“这萝卜是今天早上刚‘扯’的吧,看着很新鲜,多少钱一斤?”奶奶回答道:“一块钱一斤。”那位阿姨说:“挺便宜的,称三斤。”说完还一个一个的仔细选着。奶奶拿出一个塑料袋给那位阿姨,那位阿姨把已经选好的都装在袋子里后叫奶奶称下重量。奶奶从背篓里拿出杆秤为那位阿姨称了称。还差点重量,于是奶奶又拿了几个装进袋子里。这时候还多出来一些,然而奶奶却没有往外面拿,直接给了那位阿姨。就这样一会儿来人,一会儿走人,大半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看着所剩不多的萝卜奶奶打算低价卖出去,也就是以五毛钱一斤的价钱卖。等了一会儿,一位大叔走过来问奶奶萝卜多少钱。奶奶说:“五角钱一斤。”那位大叔看了看、摸了摸在蛇皮口袋上的萝卜说:“剩下的我全要了。”他说完后我那个叫激动啊。终于“解脱了”。奶奶把剩下的都称给那位大叔后把蛇皮口袋拿起来,抖了抖上边的水花就装进了背篓里,并把那个小背篓放在大背篓里准备背上。我突然上前抓着背篼直接提起、背上,此过程一气呵成,以至于奶奶都没反应过来。发现我背上后她说道:“背篼给我,你一个学生家家的背背篼不好看。”我却笃定着说:“农村娃儿,那个没背过背篼。”她拗不过我,也只好作罢。
我们出了集市找到一家副食店买了油盐酱醋面等生活必需品后去了一家餐馆吃了一顿饭。饭后,奶奶与我坐着专门用来拉人的面包车回到家中。
这就是“赶场”也就是所谓的赶集,然而并不是每一天都“当场”在我们那里只有,单数天才“当场”,如果遇到了31号就只能等一号才能“赶场”。如果那天不“当场”街上是没有几个人的。这,就是“赶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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