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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与归途 铜奖
2019-04-30
组别:高中

送父亲到车站,当他踏上长途客车的一瞬间。我知道,新年已经结束,亲人又将天南水北,街上硝烟的味道已消散不少。我的身边挤满了人摩肩接踵。
“儿子哎!老子要走了!在家听你妈的话,挣点气!”父亲笑道。
“我会的,你放心去罢!”我道。父亲似乎没听见,一股脑上客车,不在看我。
这分别情形,总是让人神伤,让我想起未分别之前那欢愉景象。
记得这天很温暖天还似在帐中时,太阳已经冒出半个脑袋,天空像被浸了油的纸。祖屋四周央着柴火与泥土的香味,烟窗已抽出了青烟。光线斜映,满屋红光。我生于前门,只叹年少不识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各”啊!叹着叹着,魂早已飘过蜀地,飘过云贵,直到广东,我的魂他看到,千里之地,有一火车疾驰而来,载着万家兴旺。
此时母亲坐在院中的阶梯上洗泡黄豆。
“妈,你又在泡黄豆啦!看来父亲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我说。“对呀!你父亲就好这口,他可瘦了好多。”母亲皱着眉头,微笑说着。有股风拂面而过,树叶娑娑。顾城所写的:“风在结它的种子,草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大慨如此吧!
父亲偏爱酸饭,酸饭酸饭,不见得是饭菜变味。而是正儿八经的酸菜豆花饭,俗话说:“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我想母亲就是用这酸饭让父亲舌下生津,大吞涎水。父亲回来要一天,一天黄豆应已泡好。
看着皱眉微笑的母亲,岁月静好,应是如此。
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第二天闹钟与父亲敲门声一起响起。父亲挟着大包小包,挤进门来。紧随其后的是母亲的张罗:“撇蛋(小名)去收拾行李,收拾完准备吃饭!孩子他爸,闻一闻……”
“酸饭?”父亲吞一口水,径直到餐桌一坐,已经开始狼吐虎咽。我叫他数声,他早已忘却回应。饭中,母亲问他怎样味道、怎样工作、怎样生活。父亲总是回避了生活,看他瘦下的脸庞,便知他一个大男人不会做饭。母亲在他身边时,他总是红光满面。只是别鹤孤鸾,他就消瘦了。
饭罢。父亲开始摆弄他买来的小东西,广式腊肠、新衣新裤、一个家居装饰品……一件件东西被他扯出来,时不时说什么,这是你的,这是他的……年货已然备齐,可以张罗过新年了。
之后的新年,过的一直愉快。我对昔年一直以来,并无多大印象。但每年我都可记得归来与离去。归来时愉悦的,离去却神伤。
我和母亲去车站,送父亲。这天一早,天气与他回来时差不多,唯一变得便是他要从这“渡口”离开。空气还是那么清爽,冬季开的花应该还是那么香。
“父亲,你为啥不留在这呢?你开心就好啊!”我试探着说道。
“广东那里也算是我们的半个家,回去是必须的。再者,我不去,你啃石头?”父亲笑道,时不时揉着眼。
“哎呀!喔嚯!”我涨红脸再不说话。
上车之前,父亲才说他要走了,便一股脑的潇洒离去。我后知后觉,恐怕那个背影别有用心……父亲他没有看母亲,更没有看我。他会看遍所有车乘客但不会看我。想到这里。原来,男人的爱可以这么深沉!
父亲踏上归途,我与母亲也踏上归途。我想到:这一年的思念,又要寄托于那无线网了!现代人分别如此,想想古人也真是不幸……看看母亲闪光的白发,时间可真瘦,我们的指缝真宽。
候鸟经风一拂,自然南飞。人潮涌动,亲人天南水北。纵使天堑通途,还不是一年一见?
家乡,是半生的错过;家乡,是三百六十五个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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