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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 庙 铜奖
2019-05-29
组别:高中
在苍城祖屋这块,人们在大年后的几天内总会去祭奠先灵与一抹消逝的光芒。因为传统,更因我是一个传统的人儿,我定会在这行伍之中,无论天晴或是天阴。
在祭祀取得陆上可以看到很多人,新面孔。他们拖家带口,他们谈笑风声。我回头望向父母族辈,也都如此。在这大年后的祭祀途中,不知怎的,我笑不出。
穿过来往的人流,时不时可闻寒暄声,人们唠叨家常,在庙前插一炷香,匆匆离开。我能远远望见一块铺满苍苔的石碑,与一座冒着青烟的老庙——祖庙。庙前的香鼎青烟弥漫,庙中却少有,甚是奇怪。 怀着半分惊疑,我回头看向母亲。
“来,撇蛋儿。去拜拜你的祖宗,托他保你学习生活一帆风顺。”母亲笑着,顺势坐在一块青石上,吩咐着。“嗯!我会去拜,只是你……”我欲言又止,和着同辈青年一起,我独自一人扎进庙中。
抬头看了看祖庙中祖宗六尺之像,虽已锈迹斑斑,但古朴与威严丝毫未减。蒲团早已凹陷的不成样子,但它很旧。悲从中来之余,我的三个响头早已磕到了地上。三只孤独的香已靠在了灰炉之中。
念想一方英杰,也会被如此遗忘。
庙外的灰鼎已经溢了出来,但庙中却少之又少。我才明白,先前那些青烟为什么成此状。只因不是祖宗对李氏家族影响不大,是时代错了。
扫祭完罢,远处父母已开始催促。我们要赶回去吃年午饭了。我们匆匆收拾,匆匆离去。
顺着山路向下,我又回想起了旧庙与祖宗。还那年幼时绕着爷爷的膝求他讲祖宗轶事的日子……
他是个能人,乡里岁数靠百的人都这么说,关于祖宗,爷爷也这么说。数十年春风化雨高中进士,最后不着怎地又回乡做了道士,有几分遗士独立的感觉。
虽说做了红尘之外的人,却也还有一颗救世救民的的丹心。回乡后一边论道一边救济乡民,后来在李族中愈来愈得人心,于是成了主事人,在族中可谓“一言胜过父母官”,在他仙逝之后他更是成了李族人心中的天。建庙世代祭拜。
范仲淹所文:“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我有时觉得祖宗之言行早已有一些方面胜过了范希文。
他处江湖之远依旧忧国忧民且与君分忧,这一点足以胜于古今多少人了。
至今他还受着许多李族人的敬仰,他的一些故事也被美化一代传了一代。
传闻说:一位远乡道人进了李家一地,说要找人斗法。作为一族之首的祖宗自然“首当其冲”,那人只消一只竹篮,装得潭水一半,拿来让先人他喝下。先人一口吸尽篮中的水,有一转手扣出墙上竹箩子(竹制器具,多用于淘米筛糠),于其上驾起火堆,只见火焰窜起而箩不燃。后来那人认输作罢,归去。
我喜欢坐在家乡水库的坎上抬头望去,望穿的碧树芳草间有一祖庙;从而想到自己是如此精干且兼济一方的才人后辈时,不禁肃然起敬。
祖宗有着这个时代大部分人所缺少的东西——坚守与兼济。每每想到,心想必不能辱没了祖宗。
在这祭祀的归途,我第一次不在感到迷茫。因我心里已经想要建设家乡了,即便说甚么好男儿志在四方。
中国人不崇拜上帝与古佛,我们所崇拜的只有自己的祖先,千年如此。这是文化的烙印,流淌在每个中国人骨髓的东西。
在回家的途中,我能看到山上的破房子,原野里的树根子,田野里杂草随风而荡,我看到祖宗治下的土地荒芜,许多人活成了蒲公英,爱着吹来的南风。
我挺直了脊梁,这一次,轮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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