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是一支歌,一支越唱越香,越唱越醇的歌;故乡是一首诗,一首越吟越舒心,越吟越思念的诗。
曾几何时,我的家乡被人称作脏,乱,差的一个小村庄,狭窄的巷子坑坑洼洼,每当天气晴朗时,巷子里尘土飞扬,黄黄的一片,像站在一片黄黄的雾中,每到下雨时,土道路积满了黄黄的泥巴。如今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神州大地,也吹绿了河桥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庄。
从小生活在乡村的我,对乡村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深刻记忆,这种记忆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会越来越浓,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情。
阳春三月,家乡中的万物都生机勃勃。瞧,那田埂上,小山坡上卧着一两点颜色的花,逐渐露出它们瑰丽夺目的笑脸。快看呐!那些藏在花下的翠绿欲滴的叶子,衬托着花儿格外神秘迷人。他们的阵阵芳香会使你的心情变得好一些。不只是花儿,树也一样,在春风的吹拂下,在春雨的滋润下,树木们也抽出一棵棵嫩绿的新芽,特别是柳树。新芽萌发不久,被春风吹拂,就悠悠地荡起绵绵的柳絮。
经过春风的吹拂,夏季的炎热也在来的路上,树更绿了,花更多了,天更蓝了。告别七月的炎热,又迎来了金秋的九月。
九月,天色微凉,阳光为晚霞增光,白云为清风歌唱。田间总会出现几个拾麦穗的孩童,拾起来的每一棵棵麦穗,就像拾起了童年的一个个心愿一样,在这一群小小毛孩子中有一个是曾经的我。
黄昏的乡村小道上,铺满了细碎残阳,在秋风的萧瑟下,别的人都已早早回到家中,可是爷爷还是十年如一日地坐在家门前的沙枣树下享受阳光。这时,陪在他身边的也就只有我了。我总是会问爷爷,为什么咱们这儿叫河桥,却只有河没有桥呢?虽然问的爷爷很不耐烦,可是他还是会不厌其烦的回答我:“咱们这儿啊,叫河桥,河就是大通河,至于桥啊,当然有,只是那桥和咱们不是一家人。去电厂的那条路上不是要过一段桥吗?那就是咱们的桥。”
即便爷爷那样说,可我还是会认为河桥没有桥才,不管它在哪里,跟谁是一家人。
后来再大一点,我也离开了故乡,到城镇区上学,村子里的一些年轻人为了理想和前程,背着沉沉的行囊,匆匆踏着那个不属于河桥的桥,走向远方。
转眼到了寒风凛冽,雪花纷飞的冬天,这时,洁白的雪花铺洒在黑油油的桥面上,我们在桥上面踩出吱吱声,犹如一首首悦耳的小令。大家都喜欢去桥上踩雪,可是雪是什么呢?它来自何方?关于这个问题,老太婆们为了哄骗小孩子,便编造千奇百怪的故事。还依稀记得那时桥头有个卖糖葫芦的老太太,她说这桥在修筑的时候是破竹桥,来往的行人非常危险,有一天有个卖糖葫芦的走过,就说“这桥怎么没人修,要是我有了钱,一定造个新的。”后来那人日以继夜地卖糖葫芦后,凑够了钱,于是他筹集了一等石料,聘来工匠,建造了现在这架桥。那时懵懂无知的我哪会觉得这是个骗人的故事,一听完便会买老太太的糖葫芦。
每一次回到故乡身旁,发现故乡又老了一些,从村庄的意象中分明读得出几分沧桑,走在高高的田埂上——没有了拾麦穗的孩子们,也没有了在桥头可听的骗人小故事。四季轮回,一年过去又一年,不变的还是那个已经有正确答案的问题——河桥为什么没有桥?
307 |
0 |
1
总数:0 当前在第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