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书桌上的那盘柿子,我的眼前似乎弥漫了一片红林尽染,迸发出生命的热烈,似雾般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
去年十月随父母回乡下,正是丰收好时节,趁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我们选择步行去地里摘柿子。沿着田埂走了好几里地,嗅着骤雨放晴后,潮湿泥土地的气息,不久便看见那一片红黄交映的柿子树。
远远望去,果实簇拥地围在一起
这让我不禁忆起童年,依稀记得住在老家的时候,各家门前都有一两棵柿子树。起初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树,拥有绿叶,好像是所有树的私有财产,只知它的叶比较凌乱稀疏。当然,我没有特别在意,而为它把枝丫即将探入窗子感到惊奇。它难道喜欢人的生活吗?与它擦肩而过之际,青绿色的果实砸到我头上,又小又硬,我疼得哇哇大哭,便就此与它结了缘。
“那是什么树?”我问朋友,朋友笑道:“我们去问大人吧。”我问妈妈,妈妈笑道:“答案就在飞鸟流过的痕迹中,鱼儿翔过的梦境中。”我不解,便一有时间就随着鸟儿转动眼珠,跟着鱼儿一起欢笑。到了金秋十月,一树灿烂,红彤彤灯笼般的果实独坠枝头。“奥,我认得你,原来你是柿子树。”我被自己的天真蠢哭,暗笑自己的愚。
辗转今时,那不起眼的柿花悄然开放,点缀在绿叶之间的是鲜红香甜的柿果。我情不自禁闻了闻,一股清甜的香味沁人心脾。我跑过去抱住一棵树,树干又粗又大,枝叶开展向四处延伸,带绿色至褐色,叶面向着天空,枝头挂满又是红彤彤又是黄澄澄的柿子,在秋风中摇摇欲坠,在阳光下露出诱人的红色晕染。我心急地摇来摇去,却怎么也摇不动。妈妈递给我一根竹竿,把篮子放在树底下。竹竿的顶端装着一个网兜,把它伸上去摘柿子的话,还是有种沉甸甸的满足感。我们又拉又扯,树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大家好不乐哉。
黄橙橙的柿子满缀枝头
我高高举起竹竿,找准了个大柿子,向上猛地一打,树枝只是轻轻摇晃了几下,不见柿子落地的踪影,而我也险些后脑着地,晕死过去。呜呼!我拼命地打呀打,心急如焚,等到手臂又痛又麻,脖子僵直,还是一无所获。无奈之下,搬着板凳坐下来,看着他们摘柿。先是用网兜上铁圈把柿子勾住,然后用力向下拉扯,我感觉自己掌握了诀窍。抖抖身上的灰尘,经过一番努力,我摘的柿子填满了我的篮子,就如同填满了我的心。各种各样的柿子,又方又青的,又圆又黄的,又扁又艳的,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在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尝了两个柿子,第一个轻轻咬下去,软软的果肉直蹦嘴里,汁水四溅,滑溜滑溜的,越吃越好吃;当我咬下第二个,又苦又酸的汁水充斥我的味蕾,我赶忙吐出来:“涩死了!”这才发现是个尚未成熟的青柿子,倒了个霉。回到家后,奶奶给我们烙了柿子饼,这又是不同的味道,滑腻的果肉变得劲道入味,仿佛回归童年的味蕾。
入口即化的软柿沁人心脾
我非常喜欢吃柿子,脆的、软的,柿饼,都很喜欢。也非常喜欢苏轼那首《睡起》:“柿叶满庭红颗秋,薰炉沉水度春篝。松风梦与故人遇,自驾飞鸿跨九州。”
我品着盘中的柿子,这是从老家带回来的,味道依旧是那时的,未曾改变,我也希望它永远不要改变,永远,永远。
软糯香甜,外苏里嫩,直入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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