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背行囊,穿梭于车站人潮中。冬日车窗前,小小的人儿思着远方小小的家。
——题记
眼前结着的霜花,飘着的飞雪,使人们深切的感受到了冬的来临,它,悄无声息的走近。
得幸因为调查走访而回家一趟,一路.上我紧紧攥着刚买的车票,在拥挤的人潮中来到检票口。我穿着靓丽的校服走在他们中间,显得有些突出。归家的激动早已按耐不住,车开动了,一排排建筑飞快倒退。我托着腮望着沿途的风景,心儿早已飘向了那个冒着炊烟的小小村落。
车窗外的冬雪
车上约莫二十个人,虽然都是本地人,看着有些眼熟却又陌生,一 开腔,熟悉的方言缓缓流出,爽朗的笑声,熟络的交谈使冰冷的车厢热闹起来了。车上一对老来得子的夫妇抱着他们看起来像是发烧的小儿子。可能是由于他们年纪稍大,身体不好,有点晕车,前后座的人纷纷主动来抱,老人的脸上也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窗外,风景依旧,没有纸醉金迷,灯红酒绿,有的是矮矮的平房前端大碗吃饭的人们,是抡起斧头又重重落下的劈柴的人们,是用筷子拨着一篮篮豆豉的人们。他们淳朴而热情,过着慢节奏的生活,闲适而充实。到了水坝上游,窄窄的溪水忽而变得开阔了。宽阔的湖面上,鸭子静静的浮游在沉寂的水面,时而低头是吃食,时而捋顺羽毛,湖水暗自流动却看似平静,风飘过,溅动了一池清潭,虽已入冬,路边鸦黑的枝干上挂着黄澄澄的小柿子,垂在,枝头,或独处或群居,热闹十足。由青及黄,由涩到甜,由硬到软,又何尝不是人生百态?
到了我最熟悉的路段,眼前是熟悉的房子,熟悉的街巷,熟悉的面孔,终于下车,初冬的乡村显得格外寂寥,远处寒鸦落枝头,悲鸣着便让人多出几分伤感。
山坡上的冬雪
一回到家,一股甜味和淡淡的酒味 充斥着我的鼻腔,深吸一口,依旧是以前的味道。米酒是父母年年都在做的,每次都要先蒸一大锅米饭,盛在盆里放凉。用小锤子锤着结成块的酒曲,这是每年我必做的事了。劲儿使大了,酒曲袋子会破,然而劲儿使小了就会有许多大颗.粒,我每次都细细锤着,然后把酒曲粉均勻地洒在盆里,如果猛地倒下去,像是起了雾似的,睁不开眼。用透明保鲜膜封住,然后父母总是会把它放在用电热毯武捂热的被窝里,它像是一个熟睡的婴儿,贪恋着被窝的温暖。喝米酒最好的时间便是冬天,揭开煨好的瓷盆,酒香四溢,与空气中的温情慢慢酝酿,白瓷小碗里,舀一勺入碗,米与米抱团取暖,结成小块,却又似玛瑙,备上一壶开水,顺势托起壶柄,微微往下倾斜,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顿时冲散了,浮起点点泡沫,在水的抚摸下,颗颗分明的米在碗里温柔的漾着,“形似玉梳白似璧,薄如蝉翼甜如蜜”。素手一抛,几颗枸杞缓缓落入碗底,如秋叶红日,悄然凋零,四处漂泊。米酒不如白酒刚烈,又不如红酒曼妙,它甘醇,温厚,入口清甜不烈却又醉人,这即是家味,思念已久。
210国道上的冬雪
走着,又路过狮子桥,许久未归,石狮又重新披_上红毯,这里是文物保护单位,位于盐店老街的入口处,两座石狮分布在桥头左右两侧,似乎注视着过往行人,又像是极目远眺。左边的石狮歪着头,眉眼弯弯,吐着舌头。右侧石狮望向右边,嘴巴微张,我似乎听到了它爽朗的笑声,它们俩也似是在窃窃私语,毕竟几百年了,与他们作伴的只有他们彼此,桥廊是规律的长条框型,石板切割也极为均勻。几乎每天都有人来狮子桥请愿,石狮前便是插香所在之处。人们祈求着他们美好的愿望,诉说给这对石狮。
转眼间,一天过去了,清晨,天将亮未亮之时,我又登上了那趟班车。上梁时,竟洋洋洒洒的飘起了小雪。“云暗初成霰点微, 旋闻蔌蔌洒窗扉”。我趴在窗前,努力的看着这温柔的世界,变得白茫茫一片。雪,像柳絮,像芦花,又像蒲公英,飞着,飘着,舞着,似轻烟,似迷雾,扑向玻璃,匆匆的留下一个吻痕,便翩翩然的飘走了。
渐行渐远,渐行渐远,不知情之所起,一往而深。小小的人儿依旧思家,知否,知否,应是故乡风景依旧。
杨梅复赛作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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