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是儿时总想逃离,而长大后又不舍的土地,而腌菜,便是这土地上永远也无法割舍的情。
——题记
我家住在秦岭深处的一个小村庄里,这里不仅是夏日的避暑胜地,冬日,还有咱们陕南独一无二的腌菜,每家巧手的妇女都能做出不同的味道,然而妈妈做的腌菜,在我这里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
每年的立冬过后,妇女们便开始准备做腌菜了,我们家也不例外。我对腌菜的印象还得从我生的那一场大病开始。七岁的那个冬天,我由于感冒高烧不退,嘴里没有什么胃口,妈妈心里很是难过和焦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使我病情有所好转。我的头昏昏沉沉,我告诉妈妈想吃一些开胃的东西,于是妈妈就去给我做了一碗腌菜面,亲自端到我的面前。她先是用勺子舀了一口汤给我喂进嘴里,我尝了这口汤觉得它酸酸的非常开胃,我仿佛一瞬间长了精神,舌尖全部被这股说不出的味道陶醉了,于是我将碗拿到手上自己吃了起来。嚼着那金黄脆爽的腌菜,整个味道瞬间充斥了我的喉咙、鼻腔,酸酸的,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暖意,不知从何而来。我越吃越感觉它像一剂良药,使我瞬间病情有了好转,这个味道从此也在我的心里烙上了一个印记。从那以后,腌菜这两个字眼就时常出现在我和妈妈关于食物的对话里。
手稿
妈妈告诉我既然爱吃腌菜,就得学习做。那年,我一时兴起跟随着妈妈参与了做腌菜的整个过程。妈妈先是教我把一棵棵的大白菜洗净,我在第一关就出现了问题,白菜成熟了,它的叶子上有刺手的东西,而且它们每一瓣团团抱住好像谁也不愿意离开谁,里面藏了许多的泥土,需要一片片的掰开洗,那时的我是一个完全没有耐心的孩子,面对这么大的工作量,还未到一半就想退缩,也因此而被妈妈斥责,她告诉我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废,否则便会一事无成。我低下了头,咬紧牙关,将第一个环节顺利完成,在这个过程中,我也感受到了母亲这么多年做腌菜的艰辛。最重要的第二个环节开始了,妈妈在菜板上把白菜一片一片的整齐码在手上,用刀快速的将白菜切碎。我顿时看花了,只见菜板下的盆子里面一堆一堆的切好的白菜顺次落下,妈妈的手在不停地挥动,一大盆切碎的白菜在几十分钟内就完成了。紧接着妈妈让我拿来两大袋白盐,撒上花椒,拌上生姜和辣椒,充分的搅拌后将它装入大缸中,让它静静的躺在里面,变身成腌菜。从此,这个大缸就成了我们家的宝贝了。他十分的娇气,只能把它放在没有太阳直射的阴凉处;他怕水,所以他的附近都必须是干干爽爽的;它怕油,在从缸里取的时候,必须用干净的筷子夹,还要用一块大石头盖在他的上面,这块石头由于用了十多年,已经磨平了棱角而变得圆润,还要时常撇去漂浮的白沫,以免影响口感。
现场监考
腌菜,它平凡,从最开始的解决了病魔带给我的痛苦,到成了日常饮食中不可缺的一个食物;从看妈妈制造腌菜,到亲身体验整个过程,我仿佛成长了。腌菜,陕南冬日里极普通的一种食物,我却百吃不厌。腌菜,它于我却有着特殊的情味,是冬日里我关于母亲最深刻的记忆,有母亲对我的爱,也有我的成长经历。
又是冬来临,也许是有腌菜作伴,我竟从未感觉到冬日的凜寒。你听,正飘飘洒洒飞雪扬也,我愿就是那冬日的腌菜,“凌寒独自开”,相信有它相伴,我的冬日不再寒,我的人生不惧寒。
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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