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乡田小路蜿蜒几里,竹伞一撑落花带雨。初知天气放晴,还没等地里泥巴干好,一串串似乎拉断房梁的苞谷就已悬挂空中。最爱走在乡间小道上,享受湿泥对鞋底的亲昵,轻嗅温润空气中夹杂的淡淡苞谷香。雨后菌子疯长,黄丝菌东一片西一堆得长在板栗树下、烂木叶里,个头顶大的牛肝菌、羊肚菌也争先冒出土地。雨过天晴,朴实的泥土送上丰硕的果实,以慰人们心中的惊骇,看着乡邻们洋溢着的欢乐笑脸,泥土陶醉成一片嫣红。
本篇配乐节选自手机自带音乐 偶尔看到挨着柴火房的,为数不多的木耳棒;看到数量虽少,但依旧奋力顶破木塞顽强生长的乌黑木耳时,总能想起儿时和大伯一家生活的场景。当每根木棒都焕发出一株株密密麻麻的灰黑色新生命来时,大伯只是一脸怜爱地看着用木棍在泥巴地里写字画画的小儿子,然后若有所思的笑着…… 那个靠山吃山的年代依托着卖木耳、香菇、板栗等养家糊口,起早贪黑的生活和寥寥无几的存款,日子虽然艰苦,但每个人都心满意足。
洵河面烟波浩渺,洵河水清洌可鉴。涨水时,老远都能听到波涛汹涌,卷起的千顷琉璃碰击石壁的拍打声。洵河边,危峰兀立,林深叶茂,直入云天的连绵青山环抱着碧波万顷的洵河。岸边,羊群悠哉悠哉地啮着鲜草,饮着天赐神来之水;浅水处,捉鱼摸虾的孩子们嬉戏打闹,他们时而捡拾水中光怪陆离的石头,时而轻抽夕阳下晚归的几只老羊。此时,山间只回荡着“咩~咩~”的羊儿叫声和一阵阵盈盈笑语。
外出务工的乡邻和远嫁的女儿终于在家人一次次探头遥望的急切目光中归家了。最舒畅的莫过于到家就喝上热腾腾的用苞谷粉打的拌汤面。托起红白相间的瓷碗,悄悄地送至嘴边,轻轻地吹一下;双唇贴近碗沿,慢慢地嘬一口,缓缓地咽下。拌汤面的粘稠香味从牙缝间窜出来,久久未归的游子在这一刻,所有的疲惫、晕车和一下换了水土带来的不适都烟消雾散。顺滑的面糊糊不细嚼自然滑入腹中的快乐无以言表,这碗家的味道了却一场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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