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盘栗子炒深黄,客到长谈索酒尝。寒火三更灯半池,门前高喊灌香糖。”糖栗几乎陪伴了我整个儿童时代。记得我还是个小孩时,我奶奶为补贴家用,推着小摊车,到街上去卖糖栗,那时候的我总跟在奶奶屁股后面吵着吃糖栗。每次有客人来买时,奶奶将会把纸袋装得满满的生怕不够一样。一天下来一锅糖栗也没有了,但奶奶心疼我,每次都会留下满满一纸袋的糖栗。当时我认为糖栗是犒劳自己最好的小礼物。
到村头的栗子树边,一眼望去全是板栗。十分惹人喜爱。栗子的外衣把栗子包装的像个小刺猬一样,每当栗子采摘时,外表尖锐的尖刺会在处理时刺破人的皮肤,它好似想让人们明白想得到美好的事物总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每当奶奶采栗,都会把“小刺猬”完整的打开,露出第二层坚硬的、褐色的“盔甲”,我跟在奶奶后面边抱怨边拾栗,可奶奶却说:“人的双手是需要劳动的,人这辈子不可能不劳而获。”当时我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
小时候,每当奶奶炒栗子时,街头巷尾无一处不充满清香。在摊边总有人围观大锅翻炒板栗子,奶奶翻炒时气势恢宏,面色如初,颇有军师指点江山姿态。我便站在一旁观看十分骄傲告诉围观的人,这是我的奶奶,随着栗子卖得差不多时。推边上的“小馋猫”数量随之增加。奶奶便分给他们一人几颗,那时的我比较护食,还有点生奶奶的气,但奶奶却说“好东西要分享才有滋味。”奶奶随手拿了一袋桂花炒栗给我。我当时立刻笑了起来
我认为微微凉凉的桂花糖栗是最好吃的,有丝温度且不烫口。若“开口颜笑”得当的栗子,一整颗吃进嘴里恰好的温度和糯而不腻,满口的桂花香瞬间弥漫到身体每一个器官,“沁人心脾”。“紫灿山梨红皱枣总输易栗十分甜”被放到古代,糖炒栗子也是十分受观迎,清代乾隆皇帝路过宽城,吃了栗子惊叹之下写下了一首《食票》来赞美糖炒栗的美味和软糯可口。
栗子是生栗子,去壳,只得一层薄皮包衣,再掰开一看,里头是带着水分的果肉。用水将生栗子煮熟,芬芳于水汽之中氤氲开,香气满街四溢,麻褐色的皮多半脱去,浮在水面上。底下是娇嫩浅黄的板栗,剥去余皮、冷水洗净、沥水,略撒些白糖与干桂花拌匀,待它稍冷些,拈一颗吃,那熟悉的味道。 却不知为何,熟悉的味道反而让心里落空空的感觉,大概是斯人已去,当年要糖栗的小人已长大成人了吧。正当深秋时节;君何不踱步去买栗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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