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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人初见校尉二字,便欣然念为校尉,因古诗上有"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 护羌校尉朝乘障,破虏将军夜渡辽"等诗句,现实中校尉一词也被用作"校官"与"尉官"之合称,有大校、上校、中校、少校,上尉、中尉、少尉等等。可到了校尉,这个字你得改口了,应将校尉的"尉"念yù了。你若问校尉人为什么时候这么读,好多人都是会这么说"我怎么知道,反证我们祖辈们一直这样叫"。据查"校尉是中国历史上重要的武官官职、官名。校,军事编制单位。尉,军官。校尉为部队长之意。战国末当已有此官。秦朝为中级军官。汉朝时达到鼎盛时期,其地位仅次于各将军。"或传校尉这里古时曾长期驻扎军队,军事首长在这时如今人们仍把校尉村三组地域叫作校二营,五畦村三组附近的一大片山坡地叫旱台子。或传曾有个官至校尉的大官客死于此,取校尉以示纪念。至于得名的实情,仍待查考。或许曾经的校尉人假以此名,希望这方水土养育的儿女们也像汉武帝时的名将骠姚校尉霍去病一样,"横戈从百战,直为衔恩甚",饮马翰海,封狼居胥。2004年撤乡建镇后,校尉乡已纳入古城镇了,但好多的校尉儿女仍旧介绍自己说我是校尉人。

     校尉地形狭长,颇似一条丝巾在祁连山下在高低起伏着。或许正因为此地名多湾,如李家湾、唐家湾、白湾、东山湾。毕竟有杂木一干的呵护与哺育,各种树木在水渠边,河滩上,田埂上乐滋滋地长着,忙累得好多的喜鹊在这方天宇下走亲访友。而山呢,光秃秃的确乎让你已经失去了想象的激情与空间。别急!雨过天晴,祁连山仙云缭绕;长岭与新路一下子抖擞起来,如两条巨龙蜿蜒盘旋,争先恐后地冲向冬青顶,似乎随时便要腾云而起。雪后初霁,祁连山银装素裹,分外妖娆;雪浪峰涛,层层叠叠,如大海被狂风卷起的雪浪,一望无际。富有生活气息的校尉人自然也忘不了给这些地加上个名字,这山丘便有奶头山、照面山、柴敖包山,这沟便有了狼沟、坟沟、菜籽沟、树儿沟、栒子沟,这滩便有了马莲滩、芨芨滩、黑黚窟滩。听老人说过去天年好、雨水广,人们便赶着犁牛,种些大麦、谷子、糜子之类的,"天一半人一半",竟也常常有好收成。前几年也有人在平滩上种过谷子,好像基本都没有收成。而今,好多滩地渐渐变成坟地了。这一抔抔黄土又将掩却多少的盛衰,这一块块的墓碑与唐提督碑一样接受着时间的洗礼。

     校尉人所说的唐提督便是唐国宠,此公着实是个秘,目前除过他的巨大的墓碑外,鲜有他的生平资料。《武威金石录》记载:唐国宠碑记. 大清正一品光禄大夫. 康熙三十六年,碑高200厘米,宽100厘米,厚30厘米.,现存于校尉乡唐家湾山谷中。去年七月我曾借助网络搜寻"唐国宠"其人,唯见唐国宠的碑文,至于其生平事例根本无从说起。关于光禄大夫倒有诸多说法--"战国时代置中大夫,汉武帝时始改为光禄大夫,秩比二千石,掌顾问应对。隶于光禄勋。魏晋以后无定员,皆为加官及褒赠之官:加金章紫绶者,称金紫光禄大夫;加银章紫绶者,称银青光禄大夫。唐、宗以后用作散官文阶之号,光禄大夫为从二品,紫金光禄大夫为正三品,银青光禄大夫为从三品。元、明升为从一品,清代升为正一品。"可见,唐国宠在清朝武威籍的官吏中也是一位重量级的人物,亟待我们挖掘整理。                                                       

     今春与几位当地老人的交谈中得知如下内容:唐国宠家的祖父得一道人指点卒后葬得一处风水宝地,后生宠,宠天资聪颖,好读书遂取得功名,宠曾在南方为官,卒后仍葬于他乡,此处仅为衣冠冢。上世纪八十年代武威文物局曾对此碑进行勘察,并欲将此碑移至文庙,唐家后人不答应,至此此碑永睡至此。

    又听老人说,先前每逢清明、七月十五、十月初一等时节,唐家后人往往举家至坟沟祭拜祖先,常常从山土中挖出石桌,盛上供品,焚香叩拜。我们在儿时常听说坟沟的石碑、石柱、石羊,至今也不曾见过此东西。去年清明节我祭拜了祖父母后,曾翻越山岭看此碑,石碑早已仆倒,除碑体外,碑头与碑基已严重风化,但仍鲜有保护措施。

      "一方水土一方人",甘甜的祁连雪山从毛藏汩汩而下,汇聚与杂木总干,终年滋润着校尉这片肥沃的土地。初春,牛羊的叫声惊破了封冻已久的大地,草儿探头好奇打量着大片的杨树、柳树;蜜蜂攒足了过年的劲儿,在校尉大片的果园和日益稀少的野花中穿梭。水起阵了,半夜里你偶尔也能听到一干河水卷着石头轰轰作响,忙碌的人们仍拿着手电筒在浇灌青苗。夏夜终于让绿荫间、草丛中聒噪了一整天的鸟儿、虫儿安静下来,微风和着禾麦的清香阵阵拂过你的脸庞;偶尔也有几位兴致较怪,拿着渔具,乘着月色,在为数不多的涝池边钓鱼,难得平生半日闲。秋收开始了,那曾饱食过麦子的镰刀早已让康拜因挤上了墙,但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无一例外的从外面赶来,参加这一隆重而传统的大节,秋收后男人们外出了,女人们也不闲着,家里家外依旧整日忙活着,挖洋芋,搬包谷,割菜籽......但不论如何校尉的女人都不会错过八月十五,新麦子磨的面粉,新榨的油,精心调的发面,变成一个个车轱辘大的月饼,让儿女们亲戚们尝一尝,这圆圆月饼是一年的收获,也是又一年真实的祝愿。秋去了,冬来了,校尉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身着流行色的青年也日渐多起来了。

偏远的地理位置与恬淡的生活方式,造福了校尉人,也蒙昧了一代又一代的校尉人,校尉人往往迟缓的应对这个世界的改变。自上世纪九十年代起,一群有血性的青年人他们带着一身的豪气与胆量拉起自己的队伍走南闯北,在建筑、冶金等行业奔波,正用血汗,智慧开拓着自己的事业。他们吃水不忘掘井人,或捐资助学,或兴修道路,成就自己造福桑梓的梦想。最近四五年,校尉的发展,更是缓慢,而与之更为令人痛心疾首的由于天牛的肆虐,大片的杨树相继枯萎死去。倒是大批的校尉后生走出大中专院校在全国各地生根、开花,续写着校尉人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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